他说到这里,又弹起来,从后面抱住纪槿玹,脸枕着他的后背。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两周的时间,别墅里一片狼藉,到处都是他俩留下的痕迹。主卧更是乱得没地方下脚。
床单换了好几次,脏掉的床单都没来得及洗,全堆在地上。纪槿玹盯着那几套摞在一起的脏床单看。
絮林后知后觉红脸害臊。
他想起纪槿玹爱干净。他易感期的时候,自己根本找不到时间去收拾,当然也不可能让别人过来打扫,家里难免有点乱。
絮林披了衣服下床,捡起那些脏床单就要去洗,一弯腰,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,整个扑在地上的床单里。
他颤悠着想爬起来,床单盖在他身上,他有些使不上力气,刚扯下罩在头上的床单,手臂被握住,他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。
纪槿玹扶起了他。
“这我还没来得及收拾,我马上……”
纪槿玹打断他:“去休息吧。”
“什么?”
絮林自己看不到自己,完全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有多凄惨。如果他是oga,大概就可以去走法律程序状告alpha的恶劣暴力行径。
纪槿玹捡起地上的脏床单,开始收拾。
“……”
絮林慢吞吞地跟在纪槿玹后面,看他十分耐心地将脏床单放进洗衣机,再将地上的一片狼藉一点点收拾干净。
“要我帮忙吗?”絮林有点闲不住,问。
纪槿玹看他一眼。
道:“去躺着吧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纪槿玹进到书房,冷藏柜里的营养剂已经全部清空,抑制剂也只剩几支,纪槿玹取出来,将抑制剂全部扔进了垃圾桶。
这种抑制剂于他而言已经毫无用处了。
他蹙着眉。是他的药剂出什么问题了吗?分明半年里都安然无恙,怎么突然就毫无征兆地爆发。
还偏偏挑了这么一个时间点。
明明和絮林就快两清了。
如今闹成这样,要怎么收场。
两年,他没有碰过絮林分毫,就是想着最后和他分离时能两不相欠,可现在全部前功尽弃。
所以他才讨厌易感期。
像只没有脑子的野兽。
丑态毕露,涎水横流,由欲望支配。
被关在四面透明的笼子里,被一群人观察着他的丑态,记录着他的不堪,无人理会他的痛苦,他们只会将他的血液眼泪植入培养皿,日复一日地繁殖着他的痛楚,以此为他们的前途铺路。
小白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。可怜一只小白鼠痛不痛,死不死,只会被人当成笑话。
一只小白鼠没了,就换下一只。
努力生存着到最后的,往往是遭受最多痛苦的那一只。
因为死不了。
因为强悍。
因为是纪槿玹。
回到主卧,絮林没在床上。
他倚在露台栏杆处,嘴里叼着烟,仰着头,惬意地吹着晨风。
他身上披着的浴袍大敞,锁骨和肩头遍布星星点点的痕迹。纪槿玹留下的痕迹。
走过去,拉开玻璃门,絮林看了过来。
纪槿玹走到他身后,掀开他后颈处的发丝。他手里拿着一瓶喷雾,晃了晃瓶身,喷在他后颈处的牙印上。
絮林乖乖低头让他动作,十分配合。
冰冰凉凉的喷雾洒在脖子上,絮林说:“已经不痛了,不用喷药也没关系。”
纪槿玹没应声,默默帮他喷药。
絮林咬着烟嘴,问:“你好点了吗,还难受吗?会不会还有哪里痛?”
纪槿玹动作骤然一停。
他放下药瓶,半晌,沉声道:“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他这么一说,絮林彻底放了心。他打了个哈欠,纪槿玹的易感期里絮林就没有好好睡过几觉,一个是他担心纪槿玹的身体,睡不着,一个是因为纪槿玹没有时间给他睡。
精神一放松,整个人就软了。
“去睡吧。”纪槿玹拿走他叼在嘴里的烟,冲屋里扬了扬下巴。
“好吧。”往屋里走的时候,忽地想到什么,他又回头对着纪槿玹说,“不准趁我睡觉不说一声就走了。”
纪槿玹点点头。
絮林这才一瘸一拐地进了卧室,被子一裹,真睡了。
纪槿玹手里夹着絮林抽了一半的烟,轻纱似的烟雾向上飘散,消弭在空气中。
烟嘴湿漉漉的,留着絮林的牙印。
指腹揉上去,沾到一点湿意。
絮林,这个时候了,怎么还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。
他在易感期里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,分明在他面前出尽洋相,那般粗鲁,强横,像只失了智的畜生,不是该讨厌他吗?
絮林后颈上的咬痕那么深,当时的自己被alpha的本能支配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