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牛嘴角直抽抽。
齐棠说:“我们进屋再说。”
这陈家三番几次上门找乱子,他也该出手了。
他决定亲自去引陈庆有上山,其他人埋伏在侧,等陈庆有到了,套他麻袋。
桃花道:“这也太危险了!”
崔岭道:“我会暗中跟着糖糖。”
此事就此敲定。
不用齐棠特意去引,陈庆有自己就想方设法凑上来。
这小哥儿小时候就很好看,那时年纪小只知道欺负人,现在长大了越看越觉得招人,家里又那么有钱,抢到手里了比什么都强。
陈庆有原本还没有这么着急,结果崔岭钻了空子,叫他怎么受得了。
若是他能像霍见秋崔岭那样天天陪在小哥儿身边,不怕不将人拿下。
于是他又每天偷偷跟着齐棠,看他什么时候落单。
这天上山看到小哥儿自己在那里挖野菜,周边没有人也没有狗,心头被无边的欢喜淹没。
就算他是跟人进来也不怕,只要有那么一段时间,事儿成了就行。
他鬼迷心窍地摸过去,钻进密林,突然眼前一黑,一个麻袋套了上来,之后一脚踏空,滚了一圈,磕到棵树,正要揭开麻袋,木棍就砸了下来。
他啊啊啊惨叫不止,直到被打晕了过去。
齐棠就漏了那么一会脸,赶紧出山去,路上看到村民笑着打招呼。
村民也乐呵道:“捡了什么,这么高兴?”
齐棠把盖在背篓上的叶子掀开,露出里面的山货,有板栗还有花椒,满满装了一大背篓。
“这么早摘了这么多,好沉吧!”
齐棠笑道:“是啊,好沉,我得早些回去放了背篓。”
没走两步路,又遇到桃花铁牛他们。
桃花大老远就打招呼:“糖糖?”
走得近时声音也不小:“这么早回来,去你家都没看到你!”
很快陈庆有鼻青脸肿回来,一路哭诉说在山里被崔岭铁牛打了,没有人信,大家都有眼看铁牛桃花刚进山。
至于崔岭,人家在砍柴呢,有阿叔看到他砍柴了,早上他还跟打招呼,回来之前他还在那里砍着呢。
大叔说:“早上我进山割草,看到他还挺纳闷,喊了他,他破天荒应我,我能看走眼!”
还有几个大叔跟着应和。
至于陈庆有说看到齐棠就在山里,那齐棠就更不可能打他了。
一个小哥儿哪来的这么大力气打一个汉子,跑都跑不赢。
别人不信,不代表陈家人不信。特别是陈庆有,将此事记挂在心,寻思什么时候报复回去。
谁知从这天起他家就开始不干不净起来。
半夜破窗户吱啊吱啊地叫,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,心里打定复仇主意躺平睡觉,发现这窗户叫个不停,还颇有规律,不像是被风吹打,反而像有人刻意为之。
骂了声起床去关窗。
乌漆抹黑的,什么都看不清楚,只见个模糊的影子,伸手摸窗,突然碰到个冰凉凉的东西,陡然惊出一身冷汗,整个人都清醒起来,那一瞬间,一道白影从窗前飞了过去。
第一个晚上陈庆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,第二天顶了个黑眼圈去跟猪朋狗友喝酒,琢磨报复计划。
夜间醉醺醺地回来,伏在墙头撒尿,突然感觉身后有阴风,一扭头,咫尺之余直挺挺站了一个青脸白衣、七窍流血的人。
尿都缩了回去,接着失禁,尿了自己一身。
回过神来追着鬼影就打,一边骂骂咧咧:“娘的孙子,装神弄鬼来吓老子!”
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,突然扑倒在地。
再抬头,鬼影什么的都没有了,只有寒风潇潇。
他又惊又怕,骂得更大声,感觉身后有凉风袭来,又猛地回头,却什么都没有。
等到快到家的时候,正要松一口气,突见前方又有一道身影,正要追上去打,对方转过脸来,惊呆了,这不正是糖糖吗?
无边的欢喜涌上来,追了上去,谁料小哥儿跑进了竹林。
他们村子有很多竹林,但这个竹林不同,里面丢了不少棺材,特别是晚上,怪吓人的。
小哥儿就在竹林边停住了,又回过头来,还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。
如此勾魂,神仙都受不了,陈庆有再也而顾不上许多,赶紧追上去。
小哥儿再往前一步就消失在黑暗尽头,陈庆有急急喊道:“等等我!”
突然一颗脑袋从黑暗中滚了出来,直到他脚下。
抱起来一看,目眦欲裂,七巧流血。
他瞳孔骤缩,猛地把头颅丢了出去。
竹林里传来奇怪的声音,一个没有脑袋的躯体僵硬地爬过来,手脚都是奇怪的扭曲姿势。
没有脑袋的身体还在发出声音:“好痛好痛,我的头我的头。”
陈庆有啊啊啊惨叫着,见了鬼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