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馥本来想忍住不看了,但视频定在那里的画面都很可爱,她没忍住,还是点开了来。
猫猫在他怀里,不太情愿地对着摄像头摆粉爪子,盛郁想按下它的头,让它待自己表示歉意,没想到手刚放在它头上,它就突然“喵”地怒叫了一声,灵活地扭转了身体,然后狠狠咬了盛郁的小臂。
许馥忍俊不禁。
后面连着发了好几个追猫火葬场视频,许馥一一看了,笑得不行,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项链的事情。
她没回复消息,直接拨过去了电话,“喂?”
那边很快接起,声音弱弱地,带着讨好之意,“……学姐?”
“我说了不收学生的礼物,”许馥收了笑音,话语里带着几丝不悦,“你很有做小偷的天赋啊?还掏兜。”
盛郁可怜兮兮,“这是我的小金库,自己攒的,不是管家里要的……”
“小朋友,”许馥被气笑了,“自己攒的,难道不是家里给的么?”
盛郁一时沉默,许馥毫不留情,“还是你想送给我做断交留念?”
那边立时哑了火,“……知道了,学姐。”
“下次见面还给你。”许馥道,也懒得多祝他一句“生日快乐”,就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。
随后,有意无意地往后看了一眼。
陈闻也表情很认真地正在写写画画。
她打电话的时候,感觉那电容笔的“沙沙”声好像也从没停下过。
这人定力还挺好啊?
听别人吵架竟然也不八卦,这么淡定。
装的吧。
许馥撇撇嘴,又躺回去。
过了几秒,突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。
她重又从沙发上坐起来,仔细盯着陈闻也看了半晌,他垂着眸的模样很安静,睫毛打下一小片阴影,好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动作。
而他的双耳干净白皙,空空荡荡,什么都没有。
那两枚黑色的助听器,不知道什么时候,早已被主人随意地扔开,滚落在桌边的孤独一隅。
盛郁悲痛欲绝地挂了电话跑下楼, 盛姝正揽着汤圆打游戏。蓝猫圆圆的肥脑袋刚从她胳膊底下钻出来,就被她夹住,悠悠道, “小子,哪里跑?”
不知道说游戏还是说汤圆。
盛郁上前将汤圆掳走, 瓮声瓮气道,“我用一下。”
“哎呦喂,”盛姝立马听出他声音不对劲来, 眼都没抬, “这么大年纪,还掉金豆呢?”
盛郁不理她。
他把脸埋在猫肚子里, 汤圆立即开始“喵喵”怒叫起来。
“干嘛呀?”盛姝看不过眼, 手机一放, 过来英雄救猫,想把汤圆抱走, 结果定睛一看,盛郁正埋在里面默默无声的掉眼泪呢。
……真有出息。盛姝简直无语。
不过这小子好像上了小学就没有情绪这么崩溃的时候了, 她八卦心起,凑过来笑嘻嘻问,“失恋啦?”
盛郁吸着猫,本来想平静一下心绪, 却兀自想起他用汤圆的照片和许馥卖萌的那些曾经,越想越不是滋味, 鼻子一酸,又掉下泪来。
怎么会这样呢?
他自认为计划十分缜密, 从两人接触之处到如今,他并不是只靠一腔热血, 而是极有计谋地步步为营,慢慢试探,寻找许馥的底线。
就算拒绝,也不该这么干脆利落才对。
两人相处一直十分愉悦,绝不是年龄的问题。
他在相处之中就感觉到了,许馥根本不太在意他年纪小,她虽然有时把自己当小孩,但大部分时候也会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对待的。
而且今晚还有陶老师的助攻——
他如此睿智,又是许馥的多年挚友,一定足够了解她,他那么认真地给自己出的主意,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?
盛郁实在想不明白。
汤圆作为一只猫,完全不能容忍被水触碰,四爪乱蹬,恨不得血溅当场。
盛姝把猫解救出来,略带嫌弃地给他递一张纸,仔细一闻,皱起眉来,“什么味儿啊?你放炮去了?”
“懂不懂啊你?”盛郁抬头,泪眼婆娑中白她一眼,“山上看烟火去了,浪漫着呢。”
“神经。今天多少度你不知道?烟火,你还不如烧堆柴火,还能烤烤手,再烤烤你的地瓜脑子。”盛姝嘲讽他,一不小心又露出了人民警察的本色,“不过深山老林搞柴火可不行啊,有引发山火的危险。”
说完,撇撇嘴,叹息一句,“就这智商,能找着对象么?”
盛郁一怔,如梦初醒般,想到了陶染。
……没记错的话,陶老师,好像就是母胎单身吧?
是是是,当然,陶教授是青年才俊,非常聪明,专业性很强,也有很多女学生喜欢他。
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。
这么多年了,陶教授那么帅,那么多人